翡东寒小哥哥

江湖还是江湖,过客只是过客。

【容卡/马卡】落阳溶心(上)

*脑洞源于电影《烈日灼心》,低配悬疑片。

*BE预警,卡的小号丧心病狂预警。



他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,抽出一支叼在嘴上,颤抖着手划燃打火机。于是男人们的眼前弥漫起一团团的白雾,像看到一幕老式电影的回忆镜头。

“我真的挺喜欢法律这个东西的,它始终有一条线。它不会去规定人要有多好,但规定人不可以有多坏。”

“所以,你明明知道这一切不该由他承担。”

 “我没法因为他身上的光明而去遗忘他的黑暗。”

烟灰掸落。



 

晌午,无牌的五菱宏光在立交桥上疾驰,车尾紧追着闪烁警灯的轿车,一大群便衣大呼小叫跟在最后。

“李队李队!嫌疑人正在接近出口!”

坐在副驾驶的冷俊男人轻摁蓝牙耳机:“路障布置完毕没有?”

“报告,布置完毕!”小警员大声回道,李泰容一拍大腿,下令:“关门打狗!”

刹擎在沥青路上刮出抓耳的尖锐声,五菱宏光狼狈地停在路障前,闪烁的红蓝光连绵交织着,全副武装的警察们围了上去。

穷途末路的嫌疑人三角眼中冒出暴戾的绿光,他拔出藏在腰间的匕首,扑向距离他最近的便衣辅警。满脸青涩的小辅警明显慌张起来,徒劳地举起双臂护住头部。

李泰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,他几乎预料到下一秒血光飞溅的模样。

刀刃的前进被硬生生扼制住了。小辅警踉跄地退开,李泰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,他紧紧摁住耳机:“允许开枪!”

救护车与警车的鸣笛声交映成辉,李泰容站在白衣男子面前,居高临下俯瞰他。男人一套干净利索的擒拿制住了嫌疑人,只是白衣不可避免地沾上了灰尘,手臂外侧划出浅浅的血痕。

李泰容挑眉:“你当辅警,多久了?”

白衣男人抬头与他对视,李泰容出乎意料地发现他有双很漂亮很明媚的眼睛,只不过此刻微微下垂的眼尾让他显得很没精神。

“三年,二队0125号黄旭熙。”黄旭熙说完,又低下了头,李泰容盯着他柔软的发顶,心头一阵憋屈。

“你明天带着证件来找我。还有,别忘了处理伤口。”

硬邦邦地说完,李泰容抛下这木楞的小混蛋转身就走,上车前他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一眼,他敏锐地捕捉到黄旭熙脸上不一样的神情。

男人垂着眼帘长睫毛扑扇,瘪着嘴痛极了似的,委屈巴巴地揉了揉眼睛。

李泰容心里‘咯噔’一下,仿佛高高筑起的心壁被雷神之锤给击得粉碎,哗啦落了一地,露出藏敛的心动。

谁知第二天黄旭熙剑走偏锋。

黄旭熙背着手站在李泰容面前,像只做了错事的猫,慌乱却倔强。李泰容面无表情把离职书五马分尸,捏成团扔进纸篓里。

“跑什么?我苛责下属了?”李泰容翘起腿,放松地往后一靠。黄旭熙轻轻摇头,声音沉得几乎听不见:“没有。”

李泰容嗤笑出声,站起身缓缓逼近黄旭熙,带着上位者的威严:“那就是你做什么亏心事了?”

像是触及逆鳞般,黄旭熙立刻抬起头,零碎的阳光在他瞳孔深处跃动。“没有!”

李泰容一愣,有那么一瞬间他开始迷惑难不成真是自己太扒皮,才吓走了小辅警。他捏了捏眉心,烦躁挥手:“你出去,离职的事改天再说!”

黄旭熙毫不犹豫抽身就走,清脆急促的下楼声听得李泰容额冒青筋。办公室爆出一大串噼里啪啦杯盏破碎声,路过的警员个个加快脚步飞踱而过,就怕李sir怒火殃及池鱼。

黄旭熙跑得很狼狈,秋风掀乱他的额发,把脸颊抽刮得发红。他从三年前就莫名染上了头疼的毛病,此刻黄旭熙的脑里仿佛被横着一枚木钉,这枚钉子正搅和他的神志,让他眼前一片朦胧。

他并不畏惧李泰容,但来自身体的战栗让他恐慌,就好像有另外一个灵魂在颤抖,叫嚣着快逃。

于是黄旭熙逃了。

 

这是多事之秋,一桩跳楼案牵制住了黄旭熙离职的脚步。李泰容点名让黄旭熙随队,两人掀起警戒黄线跨进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大厅,阳台的玻璃门朝两侧大敞,一双拖鞋整整齐齐摆在栏杆前。鞋的主人已经跳下高楼,尘土里绽开血花。

“死者王某,22岁,生前是……操,李队,这不是您表弟的……?”侦查员翻阅笔录,小心翼翼地望向李泰容。

李泰容喉头一噎,压制住喷脏的欲望,吩咐黄旭熙:“保护好现场。”然后快步跨出警戒线,边走边掏手机。

侦查员注意到黄旭熙茫然的眼神,示意他看向茶几上的相框,照片里的两个男人依偎在一起,说不出的亲密。侦查员悄声说:“左边那个穿西装的男人就是咱们李队的表弟,李马克。”

“李队的表弟是个gay?”

“小李总威风,男女不忌。”侦查员无奈道,矮身钻出警戒线。

大厅瞬间只剩黄旭熙一人,他原地站了会,随后开始四处打量这间华丽却空虚的房子。最后他还是盯住了那张合照,照片上的小李总清丽阳光,怎么看都是一根祖国栋梁,与侦查员口中的摧花辣手形象南辕北辙。

一只手搭在黄旭熙的肩上,他条件反射地回身擒拿、高踢腿,却被稳稳挡住了。照片上的小李总站在他身后,脸色却不如照片上的红润,整个人像被笼罩在乌云里。

黄旭熙戒备起来,小李总无声无息越过警戒线、出现在情人的死亡现场,宛如中国版《沉默的羔羊》。

“他是自杀?”李马克冷不丁问道。

“侦查仍在进行,法医解刨结果未明,死亡性质暂时未定。”黄旭熙老老实实说。

李马克微不可闻地笑了,他歪歪头,又问:“你是李泰容的马仔?”

黄旭熙卡了一下,道:“是的。”

“那好极了。”李马克如释重负般长吁,随后撞开黄旭熙,撑着栏杆一跃而下。

黄旭熙双目瞳孔急剧收缩,在李马克动身的瞬间就扑身而上。他手臂一紧,重力拉扯着他半个身子吊在栏杆外,手臂因为用劲而突起青筋。

楼下一阵喧哗,人群发现了动静,纷纷被驱散开。李泰容抬头一看卡在半空中的人影,顿时头晕目眩,转身又冲向楼梯间。

李马克荡在半空中本能地抓住了黄旭熙的手臂,甚至有闲心和脸憋得通红的黄旭熙聊天:“你救我,你心疼我啊?好玩好玩。”

黄旭熙大吼:“你别说话!我俩要掉下去了!”

“小警察,你那么怕我死,我有句话你听不听啊?”

黄旭熙突然觉得很冷,如坠冰窟。李马克的眸子深深地看着他,他这才发现,小李总的眼神并不癫狂,相反,冷静又忧伤。

当李泰容喘着粗气冲破警戒线跑进来时,发现李马克和黄旭熙以一个相拥的姿势跌倒在阳台上。李马克正面对李泰容,他撩起湿漉漉的刘海,手臂虚搂着黄旭熙的腰,冲李泰容眨眨眼:“哥,我没事。”

李泰容这才发现自己的腿软得不可思议,他像被瞬间抽去筋骨那样瘫坐下来。

李马克被助理搀扶着下了楼,临走前他把一张名片强硬地塞到黄旭熙手里。李泰容蹲在黄旭熙面前,掰过他遮遮掩掩的手臂一看,怒色上涌:“跟我去找队医。”

黄旭熙一瞥手臂上磨蹭出的血渍,这才察觉一阵酥酥麻麻的疼痛。他顺从地站起身,方才薄衬衫被冷汗浸湿,此刻穿堂风吹拂,粘在后背说不出的冰冷难受。

黄旭熙宽肩窄腰,端的一副好身材,李泰容却被湿衬衫下若隐若现的红色纹身摄去了视线。这红色纹身呈卷云状,几乎占据黄旭熙的半个左肩,颜色艳丽。

他神色一下子复杂起来,喉结上下滚动,最终什么也没说。默默解下外套,搭在黄旭熙肩上,两人一齐往楼下走去。

 

蒙着灰尘的卷宗被人从高高的档案架上抽出,像素模糊的照片散乱地摆了一桌。李泰容右手撑着额头坐在转椅里,他的左手紧紧攥着一张照片。照片上只有一个仓皇的背影,衣衫不整。袒露的左肩上,五道新鲜的抓痕清晰可见。

三年前,李泰容第一次接手了一桩灭门惨案。



-TBC-

评论(11)

热度(120)

  1.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